咕咕炖菇菇。

开心日产万字不开心年产一篇。
看产物就知道在什么坑。现在是小排球中心。
站cp扛大旗但是极度洁癖。
头像是后藤健流(排舞夜久)家的しんのすけ。

【十日高考十日花/山东卷(误传)】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大孙归(其实不是×

时间线选了动画开播时间,即2016秋-2017夏为第八赛季。

希望这个故事能被你喜欢。 

——

明天二字或许是世界上最美的词了。


百花缭乱又一次从崖壁上摔下来的时候张佳乐失去了耐性,他知道今天再拖下去练习也不会有什么成效了,一甩鼠标干脆拔了账号卡回房。

队员宿舍这一层走廊的灯没开,张佳乐就靠着通路最前方模糊的亮光一直往前走。战队刚建成分宿舍的时候张佳乐抽签抽到了最里面的一间,于是每次复盘之后都是他和孙哲平先把所有人目送进房再回去。

房间旁边就是这一层的窗户,窗外的路灯已经有了些年头,张佳乐依稀记得百花初建的时候路口那盏路灯就有一点发暗,几年来也没见有人来为它修理,灯光透过玻璃钻进百花大楼,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开门,一眼便看见孙哲平的行李已经收拾好放电脑桌旁边了,一个箱子和一个没装满的背包,像极了他的风格。

张佳乐把队服外套揉成一团甩到自己床上,然后一个摊到把自己扔到孙哲平床上,蹬蹬脚又把鞋踹了,也不看孙哲平在干什么滚到了墙边,把脸埋在对方的枕头里,黏黏糊糊地跟舍友搭话“大孙我怕睡不着今晚咱俩睡一张床行不。”

孙哲平一脸嫌弃把人赶回去,“睡你自己床去,一共这么大点儿地儿怕你晚上打滚压我手。”说着放下鼠标从椅子上起身,连拖带拽把张佳乐从被子上扒下来送回了他自己的床上。

他俩倒不是没睡过一张床,未入联盟前两人为了找东家四处打比赛,家长不支持的情况下刚高考完的小孩子,赢来的奖金除去路费一个房间一张标准的双人床算是挺好的条件了。

张佳乐睡觉到也安分,枕头多宽他就睡多大的地方,有时孙哲平一觉起来,前一晚给张佳乐掖的被角还是他睡前的样子。

张佳乐嘟囔了两声还是听话地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换睡衣,孙哲平听得清楚,他说反正大孙你睡得死我要是睡不着了就爬你床。

“明天去送你,我要还没起来你记得叫我。”张佳乐踩着拖鞋拖拉着进卫生间洗漱,伸出头来跟孙哲平讲话的时候还带着满嘴牙膏泡。孙哲平应了他一声,继续在键盘上敲字。张佳乐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孙哲平结束工作关了灯,窸窸窣窣上床之后还跟他道了一声晚安。

明明都不知道我听不听得见。张佳乐想着,还是在一片寂静中昏睡过去。

 
张佳乐一向睡得安稳,然而这个晚上他却沉入梦境无法自拔。太过真实的故事让他失神间分不太清那持续一夜的影像究竟是梦中的幻觉还是现实的回忆。

梦中的自己在淡淡的月色下经历了从相遇到出道到现在,和孙哲平在一起度过的所有日夜,然后对方的身影像是被青紫色的烟雾湮没般变得虚无缥缈,他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了一团空气。

 

第三赛季夏休开始前孙哲平和张佳乐在H市多留了两天,把H市遛了个遍的同时一刻没歇着,专门敲诈叶秋和吴雪峰,等到回来的时候战队俱乐部都快空了,于是两人顺理成章成了战队最后留下来收拾的。

张佳乐玩得疯,先回了宿舍装咸鱼。孙哲平推门走进宿舍的时候,那本登着叶秋专访杂志的纸张刷拉刷拉地响着,飞速驶过的抛物线终点正巧是他脚下,一看就是被弹药专家当手雷给扔了。

只差一步被人拽下来的感觉可不怎么好,要说不甘心自然是有的,不过大半个周过去两个人已经不太在意了。他们都不是输不起的人,繁花血景被破,既然被人看穿了不过是耗掉一个夏休,再用一个赛季的时间走一遍那条辉煌之路罢了。

但是张佳乐还有些不一样,双鱼座那样浪漫而又多愁善感的性格他最了解不过了。

孙哲平关上门,捡起那本被扔掉的杂志,张佳乐盘腿安静地坐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死死咬住下唇皱着眉看他的动作,眼眶微红闪着光,一时间孙哲平竟分不出是夕阳照射的颜色还是他眼里自带的火光。

孙哲平很少见张佳乐这样的表情。

成为了竞技项目的游戏,联盟里也意外都是些稳重的人,张佳乐平时被撩到炸毛的样子多半是觉得垃圾话无所谓顺着叶秋瞎闹腾,这会儿不一样,他真生气了。

“一套打法用个几遍就够了,往几十遍上用,烦不烦啊?”。孙哲平猜张佳乐看到的是这句话,他也一样。

像是自己喜欢珍爱了许久的宝物被人抢走还当无所谓的东西扔掉,字字戳心,痛彻心扉。

 
再后来两人用一个赛季的时间提升,就在配合达到巅峰的时候孙哲平的手伤突然爆发,赛场上再也见不到繁花血景的绚烂。即使是很多年后,张佳乐依然能够清楚地回忆起那一天的经过。

K市比其他城市早那么一些进了春季,那天的太阳特别好,光线温柔地洒下来,澄澈如水经过俱乐部大门前的那片花坛流了进来,混杂着些张佳乐分不出来的香气。孙哲平去医院复诊还没有回来,他走进了会议室,从经理面前的桌子上拿起诊断书,因他甩手抖平纸张的动作而荡起的每一颗灰尘都在他的记忆里变得清晰无比。

很多时候,张佳乐会好奇地问自己,为什么多年前的事情仍然能够记得如此清楚,甚至记得每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琐碎的细节。

又或许是仅仅记住了那些与你有关的片段,然后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温习。

张佳乐觉得这个世界特别不公平,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在心里诅咒过,要是其他战队也突然出现意外就好了,这个想法刚冒了头他就被自己吓到了。最后还是在决赛之前找了王杰希,一个人去庙里替人求了护身符,希望能够求得平安健康。

即使从未犯过罪,即使从未做过对不起他人的事情,即使没有被惩罚的理由,无法躲避的悲剧也会不期而至。

他那么不相信命运的人最后还是向那些所谓神明的虚幻低了头。

  

孙哲平订的上午的飞机,起床的时候云层上方只透了一丝光亮,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张佳乐的身影。打开窗户,清晨的空气还带着夜晚的温度,无色的微风带了阵阵凉意,吹得他清醒了不少。

走的时候路过训练室,张佳乐就坐在最边上,和他隔了一个玻璃窗的距离。屏幕上百花缭乱灵巧地跳上了悬崖的最高层,游戏背景的朝阳从弹药专家背后升起来,和张佳乐摘下耳机转头问他这就走的情景一样。

人影切割了光线,张佳乐关上电脑扒窗出来,他的温暖和信仰就这么站在了孙哲平的面前。

他们坐车去地铁站的时候路上传来了震天响的礼炮声,一声接着一声,出租车一路绿灯跑得飞快,过了好几个路口还一直能听到接连不断的声响。孙哲平猜是哪家人的喜宴,揪了揪身边人帽子下的小辫子开玩笑跟他说张佳乐你的百花缭乱成精了,

“笑话,百花缭乱要敢这么乱放手雷我第一个教他做弹药。”

说完张佳乐抵在他肩上的头动了动,蹭来蹭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动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到了叫我。”张佳乐在车上睡不喜欢靠着玻璃,他嫌车开起来车玻璃震得他脑袋疼,于是干脆往里坐到了中间,把头往孙哲平肩膀上搭。

孙哲平想了想,轻声跟司机说直接去机场吧。

 
张佳乐特别喜欢坐地铁。职业联赛初期除了K市大抵都有了地铁,他们还没有那么出名,即使不怎么遮掩也不会被人认出来。每次打完客场张佳乐就会拽着孙哲平,两人把百花的队服一脱,换了外套戴上帽子就脱离大部队,买一张票在地铁站里随便换乘绕圈,算着时间坐最后一班回酒店。

他们最开始作为百花四处征战的时候,张佳乐一直坚持自己坐车去机场,孙哲平嫌弃了他很多次,张佳乐就是不改。怕路上出什么事,孙哲平也就跟张佳乐一起坐了两年公交。

就想看看地铁站建的怎么样了。

张佳乐每次拉走孙哲平的时候永远都是这一个理由。

第三赛季的初夏,K市的旧机场正式停用,于是他们飞去H市参加决赛的时候,正巧坐着刚开始运行的地铁,赶上了新机场第一批航班线路的起飞。

“这是好兆头,百花今年会拿冠军回来的。”

刚开通的地铁上还没有什么人,孙哲平抱手坐在靠门的座位上,张佳乐就靠着门另一边座位的挡板上站着,车外是一片漆黑,车门上的玻璃映出他好看的侧脸,脸上自信的表情是对未来的无限期待。

属于他们的时代就要到了,那是他们最为美好和辉煌的时候。

百花俱乐部离机场远,他们到机场的时候人已经挺多了,“到这就行了,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送了。”孙哲平伸手,想从张佳乐手里接过自己的行李,张佳乐当做没听见,拖着手里的箱子继续往前走,“看着你登机,之后一年都见不到你了,趁今天看个够。”

“大孙你知道不,屏幕里的你特别好看,不过还是真人比较好。”孙哲平没由来的觉得好笑,张佳乐到底还是张佳乐,就算是分别的时候也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他根本不懂得怎么放下。

“我知道,放眼联盟谁还能有你平哥帅。”孙哲平在候机室跟着张佳乐一块瞎扯,暗自祈求时间能够过得再慢一点,让他能在他身边再多待一会。

K市常春,到了盛夏阳光也不过止在耀眼的阶段,即便是在寒冬时分也很少会因为天气原因导致航班延迟。于是孙哲平的飞机正点开始进行了登机。

张佳乐看着孙哲平起身走向机场登机通道的背影,感觉自己忽然有那么一点讨厌K市了。

“孙哲平。”没走出几步,孙哲平听见张佳乐在身后把他叫住,姓氏名字,一字一顿,用的是他很久没听到过的叫法。久到什么时候呢?孙哲平上飞机后想了想,大概是久到他俩初见那会儿了吧。

孙哲平和张佳乐第一次见面是在他俩相遇时的那个网吧,俩人都是有话快说直奔主题的人,于是来回三句话定了未来,半个小时就从线上走到了线下。

张佳乐家就在K 市,问了孙哲平的地址,说成那你遛着落花狼藉先随便晃荡晃荡哈等我找你去,这边机子正好快到时间了,我结账去先下了。

孙哲平突然有点怕他认定的这个未来搭档,心想我手里这账号好歹是个狂剑怎么被你说的跟遛狗似的呢。虽然后来两人切磋的时候落花狼藉偶尔被半远程的百花缭乱遛到某个角落,然后被张佳乐利用地形杀没了血条。

张佳乐摸到网吧之后还挺认生,跟游戏里不一样小心翼翼叫了几次“孙哲平”。当天晚上副本更新,跟着打本的时候张佳乐就开始学孙哲平身边的那群哥们儿一样管他叫“大孙”,直到两人和战队签合同的时候才知道事实反而是张佳乐比较大。

相比张佳乐喜欢把除了叶秋以外人的称呼缩短到两个字,孙哲平更习惯于把人连名带姓一字不落地叫全,尤其是对张佳乐。

张佳乐。

平平仄,是他喜欢的声调。

音调向下的四声,像是走到黄昏仍未完结的道路,仿佛前方还有无限可能的后续一般。后来对于他来说,这个名字变成了只要能够确认对方的存在便足以成为信仰的暗号。

“我不是为了去感受悲伤才与你相遇的。”

“赶紧治好滚回来。”

到底是在一起了四年的人,孙哲平在踏上电梯前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停了脚步回头,恰好对上了张佳乐的视线。

周围的空气停止了流动,在他和他身边人来人往却仿佛虚幻,机场嘈杂的声音被过滤,无穷无尽的世界只有两个人一般寂静。

张佳乐看着他拉着行李箱走过来,不自觉抬起左手印在玻璃上,修长的手指像是要穿过层层阻碍抓住旅人的衣角,孙哲平甚至可以看清他掌心的纹路。

他从中间变得杂乱无章而后却又有力凝在一起伸向遥远未来的事业线,他远比其他人更为深刻的生命线,手掌上线条交错像是他和他之间纠缠不清的过去种种。

孙哲平也抬手,缠了绷带的掌心和指尖与对方重合,视线交汇,像是为了将对方最后的样子刻进灵魂一般连眨眼都舍不得。

“我等你回来。”张佳乐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孙哲平觉得张佳乐好像动了动嘴唇,可再看的时候张佳乐还是那个表情,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舍却坚定地看着他,就像曾经两人深信不疑地那样,相信他们会有美好而辉煌的未来。

隔着厚厚的玻璃墙,孙哲平知道无论说什么张佳乐都听不到,但他知道张佳乐一定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他们已经成为了不需要言语便能体会到彼此心意的存在了。

“走了。”

渐渐消逝的声音,飘过了你与我一同走过的岁月年华。

 
孙哲平的座位恰好在能够看见机场的一侧,虽然身为电竞选手免不了整天对着电脑,恨不得能够钻进去代替角色来一场真人PK,张佳乐天天在旁边百花式打法一片狂轰乱炸,他的视力倒是意外好得很。

凭着印象孙哲平觉得那一片落地玻璃大概是候机室,有几个小小的人影站在那里,目送飞机的启程。孙哲平没有来由的觉得,并且深信不疑地认为,张佳乐就在那。
 

他们到最后也没有向对方说出来“再见”,他们依然相信短暂的分别过后他们还会有无数个并肩而行的明天。

他把他的世界留给了他,他把他的明天交给了他。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放假回家问问这个暑假有没有机会让我去昆明研究一下长水国际的登机路线。

写这篇听的BGM歌词里有句“电车”,于是为了填“张佳乐喜欢坐地铁”这个私设,去翻了半个小时昆明的地铁建设机场交通行政区域划分地图之后才反应过来,

战队去机场是不是应该直接包辆大巴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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